“灯是若喜开的,跟我鸟事!”“胖子”打了一个呵欠,激动的情绪忽地平静下来,“工资也不是我出的,我想去买几件新衣服都没钱了;你看,这件衣服我根本套不进身上。”
“谁叫他是你表哥,活该是这样。这怪谁,谁也不怪,要是你表哥肯作下好心,能少我们工资吗?三间大公司老板会没钱发工资?打死我也不相信!”
“你们很吵啊!”若喜怒气冲冲大声说。“我在打电话呢!我在问我女友怎么还不睡觉呢!你们就不能静一下吗?”
洗澡房的门被推开关上。
“再吵隔壁就要投诉了!”叶伟大声呵斥。
“我自己明天不用上班都这么早睡,这班人真是乌龟王八蛋。”国杰接过话声。
这时,“胖子”在厕所里面唱起歌来,是他的家乡话唱的,而且五音不全。
“再吵杀掉你!”叶伟怒吼。
传来呕吐声。若喜骂了一句。
“要吐出去吐啊!”国杰恨恨地骂,“吐在这里臭死了,明天我要在这里憋一天的啊!”
打火机响了,可能是若喜又开始抽烟。这时,走廊激奏出急速的脚步声,门猛地被推开。
“你们吃错药了吗?!明天还要上班的!神经病吗?”李城怒吼,大有狮子下山的威势。
“都怪那‘胖子’和这个‘长毛’。”国杰找到靠山似的,马上搭话。
李城警告了一句:“再吵就阉掉你们。”走了。
因为若喜呕了,所以我不想掉过头去看。我希望就这样呆一会就会自动入睡。大家沉静下来,除了若喜间或的几声“嗯”“嗯”声外什么也再没有传来。这是在酝酿,因为高潮还没有到。但是传来了国杰的酣声。
大概五分钟后“胖子”洗完澡出来,很努力地,用不顾一切的气力洗他的衣服。洗不太一会,又开始抱怨洗衣服真辛苦,真不想洗。
“我的还未洗呢,”若喜醉醺醺地回他一句,“能不能帮我洗?”
“不行,”胖子很生气地说,“如果你把我看成洗衣工,那便是侮辱,你应该立刻停止这种不正当的言行。”
若喜大声说不可能,除非“胖子”肯帮自己洗衣服,否则永生别想摆脱这个臭名。“胖子”厉声大骂若喜不尊重自己,自己心灵受到了创伤,对方最少要给自己一包烟,或请一瓶酒,不然实在很难与他相处。若喜大喊不可能,并告诉“胖子”再吵自己睡觉,在他睡着后就帮他自宫。“胖子”大骂若喜毫无人性,丧尽天性,应该去吃饭堂的剩饭。若喜驳说,即使把“胖子”当猪吃掉,也不会去吃剩饭。还特意在“猪”字的发音上加重。“胖子”对这种很正常的行为很气愤。大骂对方是原始人。若喜说原始人好,个个光着屁股跑,非常好看,而且有艺术性,是现代人的向往。
“别跟我开玩笑了!”“胖子”走出洗衣服的小间,愤怒地说,“你这长毛赶紧给我滚回你的时代里去,我活了那么久都没见过你们这种外星人。明明还小我一岁,你看你那是什么鸟头?整个厂就你那头最名显了——”
“这是特色,你懂个屁。你没有看过人们画的**化吗?那叫艺术。”若喜有持无恐地坚持说,“你这种人简直对不起九零后的称呼,你应该回到家里去闭关,要不就去当和尚,谁稀罕你的出现。”
“你们快快收声!”三把雷声在门前怒吼。
灯灭了。大概他们关掉了。
“再吵就是想打架。”他们警告。
这次他们知道要收声了,一周中总有那么几天是要这样结束的。
“胖子”也不说什么,重新回去洗衣服。
“唉。”若喜小声抱怨,“‘胖子’.......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一个拦路要我电话的女生吗?她妈的,她像蛇一样缠人,总打电话叫我出去玩......我要吸烟,喝酒,吃烧烤,在厂有一个女友,在家乡有一个,她又来凑热闹,这样一夹,钱真花得像水一样快了!花完就得借,借了还得花,虽然不知花在哪里。”这段话很流畅,太概在心里编排了几次。“今天我好声好气地和她说了分手,没想到她哭得死气活来。真他妈天杀的!我又没搞过她,用得着这样吗?现在她们厂里的人纷纷叫嚷要宰了我,我怎么办啊?”
“大力抽她几个耳光吧!没有被搞敢发飙,人家搞完还和平分手!”“胖子”义愤填膺地说。声量控制在一定范围。
“你帮我去执行吧!”
“不能和她重新好回吗?”“胖子”觉悟似的,一下子改了原来的主意。
我转过身瞧了眼对面下床的若喜。他藏着昏暗处。凭着别处洒进来的淡光,我见到风扇摇得很慢,它像一个垂头等死的老头。它吝啬地吹出的风力弱得几乎感受不到,不过却很了不起地发出怪声,告诉别人它仍然在工作。我想跳起把它毁了。
“明天你还敢出去吗?”
“明天我傍着你。我想是可以安全的......”
“胖子”在我眼前走过,小间里衣服的滴水声断断续续扩散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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